传记作家和文学记者们不知道把纳博科夫当成哪个国家的作家好,因为他出生在俄国,在美国生活过,后来又住到了瑞士。对此,纳博科夫说:“一个有价值的作家的国籍是次要的。作家的作品就是他真正的护照。他的身份应当以独特的形式或色彩为标志。”下面,我们就看看他持有的部分护照:
《菲雅尔塔的春天》
纳博科夫说:“文学即爱情。”我们或可说,《菲雅尔塔的春天》是他的“初恋”。这本书有一篇便是写初恋的:一个十岁的俄罗斯男孩在两个月里对一个比他小几个月的法国小女孩的喜爱,超过了他对蝴蝶的热爱,并在日后对她怀着深深的思念。《洛丽塔》中亨伯特的“里维埃拉之恋”几乎是它的翻版。亨伯特称对洛丽塔的发现是在扭曲的过去里建筑的海边王国的致命后果,我们亦可说《洛丽塔》等作品是纳博科夫在欧洲创作的《菲雅尔塔的春天》的结果。
《玛丽》
“美妙的16岁,林中的爱情”——故国的初恋时光叠印在异乡的流亡生涯中,回忆成为一个流亡者相比现实更更真实、更热切的生活。《玛丽》是纳博科夫对故乡、对初恋的回望和告别,对白桦树叶瑟瑟声响的回望和告别,对普希金、对俄罗斯抒情诗一次恋恋不舍的回望和告别。
《绝望》
纳博科夫偏好“作为一门艺术的犯罪,以及纸牌游戏的骗局”,并以此来隐喻文本,模拟作品的创作过程。在《绝望》中,他通过代理人赫尔曼第一次明确提出并实施了后来被他的另一位代理人亨伯特发扬光大的一种策略:一桩罪案即是一件艺术品,完美罪恶的天才是不被大众所承认的,也不能使他们梦想和奇想。
《绝望》中的“罪案”是用个人现实来嘲弄普遍现实,用时间的相似性来逗弄弗洛伊德的信徒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迷信的读者——将主人公对一流浪汉镜子般的认同,以及由此而来的犯罪,看作“错觉”和“双重人格”的效应。
《塞·奈特的真实生活》
时间只有一年,其它的都是重复,《塞`奈特的真实生活》如是说。作品的主角塞巴斯提安是一位天才作家,在生命的最后一年爱上了一个极虚荣的女人。这个女人心怀颓废的浪漫主义情调,以为塞巴斯提安是因她而自杀的。叙述者在对他的生活进行调查后发现,他最后一场暗淡无光的爱不过是他韶光初显时的罗曼史的回声。
塞巴斯提安还遭到他的秘书古德曼的诬蔑。后者无法领会奈特文学中“诗人遗产”的光辉,将描写成“‘我们时代’的那个东西的产物和牺牲品”。《洛丽塔》中的亨伯特些许重现了塞巴斯提安的命运,其《自白》被编者小约翰·雷博士称为“精神病领域里的一个经典案例”,不明白“我偷行过的境地是诗人的遗产——不是罪犯潜巡的地狱”。
《洛丽塔》
海边王国“那位拥有海滩日晒过的四肢和火热舌头的小女孩儿”让亨伯特魂牵梦萦。她闪耀着阿娜贝尔·丽的光芒,此后又融进璀璨少女时期的贝雅特里奇、12岁金发碧眼的劳琳、10岁就当了娼妓的雷哈布的影子,在他的头脑中形成了“小仙女”的观念,在经过“一些列的摸索、失策,以及误入歧途的享乐”之后,在一座“时间的岛屿”上幻化成洛丽塔“这个新人儿”。
纳博科夫用塞万提斯的腔调吟诵爱伦·坡、但丁的诗句。另外,他还戏仿弗洛伊德,暗中运作“时间魔法”——洛丽塔是阿娜贝尔的重现和升级,《洛丽塔》是《阿娜贝尔·丽》的重现和升级。
《微暗的火》
金波特称戏拟是“智慧的最后一个武器”。他是纳博科夫的代理人中一个与亨伯特相对应的人物,如果说亨伯特的自白是对创作的戏拟,那金波特的评注就是对批评的戏拟——像莎士比亚的月亮用反射之光来装扮自己。之前,纳博科夫注释了《欧根·奥尼金》,《微暗的火》也仿佛是对自己的戏仿和反讽。
编选自作者的新浪微博“反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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