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见他母亲。他知道,她不希望他来,就像当初不希望他出生一样。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他知道,她并非一点儿不喜欢他,只是怨恨反映在他身上的他父亲的形象;父亲在世的话,今天也会看不惯他的。他只是他们相互憎恨情感的一个个体化的形态,如同柏拉图:父亲认为他太饶舌,她——他记得她说过,即使三流戏剧也比他枯燥的对话有趣。但他还是来了,如同当年他来到这个世界。他知道,他不受他们左右,因为父母不是孩子的创造者,只是创造孩子的材料;作为好作的意志的产物,他是对他们的融合和超越……他带着他的阿特玛——一只白色卷毛犬来了。他敲门,眼睛忽然有些与思维不相称的湿润。她打开门,阿特玛随即对着她狂吠。她怕狗,因受到惊吓,“砰”的把门关上了。
“喂,你这人!”亚瑟·叔本华对着失礼的爱犬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