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新先生不是一位枯燥的人,至少我这么认为,他甚至隐藏他的幽默。于是读者隐藏自己的评论。
他的博文我不得不经常去拜读。
从他的随笔与评介中显而易见的显示了他对博尔赫斯的研究程度,并且在他自己的叙事中,他反复强调了球形观念与游戏的幻想,当然这和文字技巧是两回事情,他的作品显示了思维的回旋阶梯,令人留连。
小说《香雾迷宫》是一出简单的小闹剧,1000多个字却峰回路转,意趣横生,面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悖论,飘渺的香雾居然可以构筑坚实的秩序与迷宫,事实上它总可以构成。
一个画家游玩之际于破庙墙上信手涂鸦,画了个琵琶扬长而去,结果人群传说制造了膜拜基础,戏剧性的跳出来一个和尚信口开河说这是五台山神琵琶的影像,于是香客络绎,后来菩萨显灵的事情居然传到了另一个遥远的省份,顽皮的画家在那里听到觉得玩笑开得太大,于是重返之日趁无人之际把自己的作品抹去……
刘春新在这里又制造了回旋,他说:随意抹掉人们的信仰是件危险的事情。于是画家又画了别的东西以替代。
小说结束。
结束之际,他开始幽默,并且说后来肯定还有一些规律性的戏剧。
这篇小说让人读后好像看到一个旋转的现实镜像,它总在旋转,它总在述说不断的戏剧。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叔本华那句话:假如这个世界真理不同时是诡论,这个世界将何等美妙。
寓言式的写作与思维的游戏使这篇小说既有现实的可能性又远远大于此,在它兼具超现实美感的同时,它荒诞的呈现了现实的面貌,或者这么说:这是因为现实本身就很荒诞。进入他的回旋阶梯,总是有意外的笑声与问题,然后是冲突与消解冲突,问题的解决带来新的问题,新的问题指向同一个圆心。
他对语言没有特别要求,不过冷而幽默,呈现内核与质的美感。
而在散文《忽必烈歌谣》中,他通过几百个字完成了对忽必烈的诗意还原,并且打通了以下几个层面的对比:
游牧的勇士与中原文化;
征战的皇帝与统治的皇帝;
本土的与异乡的皇帝;
战火与宁静;
少年与晚年;
回忆与当下;
……
几个层面的回旋恰也如阶梯或迷宫一般隐寓了世界,并且从中走出一个活生生的忽必烈。回旋还原了一段遥远的历史以及一个异乡的皇帝。
这是我喜欢的一种思维与叙事,用刘春新先生的话说,这是在指向语言的哲学。(本文作者:沈远远)